太一道果 第599节（3 / 3）

敲。

&esp;&esp;是以，姜离在初见之时才会言称能做到元神长期出行的只有道君和自己。

&esp;&esp;现在，这个猜测完全得到了证实。道君说是看出姜离通晓阴阳之法，那是给姜离面子，实际上就是在指待九天荡魔真诀的痕迹。

&esp;&esp;不过姜离是何人，他可是被道君认证为貌似大尊的人物，对于道君的言语毫不见窘色，反倒问起话来。

&esp;&esp;“你我并无交情，不以利相诱，难道还要以大义相劝吗？”老道人却是相当之通透地道，“还是说，小友更愿意相信大义？”

&esp;&esp;姜离：“······”

&esp;&esp;看人真准。

&esp;&esp;只能说道君虽为世外高人，但对于人性还是看得很清楚的，尤其是清楚知道如何和姜离这种人打交道。最重要的是还不像某些老家伙一样喜欢打机锋，当谜语人。

&esp;&esp;“前辈当真是慧眼如炬啊。”

&esp;&esp;姜离如是感慨，然后加上一个转折，“可惜······”

&esp;&esp;“可惜你来迟了。”

&esp;&esp;本是如同洞天福地般的地方被切割成两部分，一半依旧，另一半则是化为清净空明之境。在若有若无的梵音声中，一座石亭由虚化实，内中坐有一白衣白发的居士，接言说道。

&esp;&esp;突然的变化令得李清涟面色一凝，满是肃然之色，他已是察觉到来者的不一般。

&esp;&esp;而道君则是对面色不变地道：“老道还以为你还在坐关。”

&esp;&esp;“是还在坐关，”白发居士不疾不徐地道，“但道者念及迷者的名号数次，迷者就算是在坐关，也不得不以念识见道者一面啊。”

&esp;&esp;“念念不忘，必有回响······”道君目光微动，“看来这百年的时间，觉者并未空度。”

&esp;&esp;‘名号？是真如？’姜离亦是心中思索，‘这些至强者，还真是会给人惊喜啊。’

&esp;&esp;想到自己多数时间都以真如居士来称呼对方，姜离都有种悔不当初的念头。也好在自己既是气数极盛又有因果集傍身，若是换做另一个人，怕是连底裤都被觉者给看穿了。

&esp;&esp;“百年时间，迷者并未空度，但观道者，却是空度了。”

&esp;&esp;觉者淡淡道：“百年前，迷者事前有所察觉，便拨动因果，泄露了姬施主的身份和行踪，使道者与其一战受创，但终究还是被道者以伤体阻道。百年之后，道者还未受创，就要假手于人了。”

&esp;&esp;伴随着话语的道出，周边的界限开始变化。

&esp;&esp;分割成两半的地界正在相互地倾轧摩擦，觉者和道君虽未出手，但无形的交锋已是开始，道之无形、佛之空明互相抵抗，微妙的变化既是隐秘，又显高深。

&esp;&esp;而作为旁听者，姜离也知道当年的姬继稷为何会在雍州撞上道君了。

&esp;&esp;感情是觉者在暗中引导因果。

&esp;&esp;彼时的姬继稷应该还没有现在这般精善截天之法，在佛国搞事时被看出了痕迹，然后就被觉者坑了一把。

&esp;&esp;可惜，百年前的觉者最终还是棋差一招，哪怕已经令道君受创，也还是被道君阻了道途，之后更是因业如来而自封百年。

&esp;&esp;百年之后，两位至强者再遇，虽非真身，但相互之间也还是透露出明显的对立之势。觉者出言，就是要以此为话术动道君之心神。

&esp;&esp;然而以道君之境界，也绝非三言两语能动摇的。

&esp;&esp;他心神不动，维持着半边界限，一派淡泊，不见急色，只听他道：“老道确实进无可进了，不如觉者还有精进之余地。加上还有天君和大尊搅动风云，老道如今也是无有余力应对觉者了。”

&esp;&esp;我早就已经到了极限，进无可进，而你还有上升空间。

&esp;&esp;话语似退实进，不落半分下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