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崔授昏迷近两日,仍不见苏醒,脉息也一点点微弱下去。 &esp;&esp;崔谨寸步不离守在榻前,浑噩虚浮,好似抽尽魂魄的行尸走肉。 &esp;&esp;她木讷僵硬地舀起一匙清水,试图喂给他。 &esp;&esp;那两片薄唇干涩发白,不复平常的红润健康,紧紧向下抿住,水送不进去。 &esp;&esp;清水再次从他唇角流下,崔谨忙用手帕擦拭。 "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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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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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崔授昏迷近两日,仍不见苏醒,脉息也一点点微弱下去。

&esp;&esp;崔谨寸步不离守在榻前,浑噩虚浮,好似抽尽魂魄的行尸走肉。

&esp;&esp;她木讷僵硬地舀起一匙清水,试图喂给他。

&esp;&esp;那两片薄唇干涩发白,不复平常的红润健康,紧紧向下抿住,水送不进去。

&esp;&esp;清水再次从他唇角流下,崔谨忙用手帕擦拭。

&esp;&esp;水喂不进去,她用沾水的汤匙轻轻为他润唇,含泪的眼睛红肿空洞,再也挤不出一滴泪。

&esp;&esp;崔谈和崔谊兄妹,一个垂头默默立在床角,一个背靠床榻抱膝坐在地上,将头埋进膝盖不时抽泣。

&esp;&esp;崔授这人冷情冷性,唯独对自己的骨肉疼爱有加。

&esp;&esp;尽管不像崔谨那般是他的命根子,崔谊和崔谈也没少得他教导爱护,对父亲自然敬爱。

&esp;&esp;崔夫人过来在病榻边坐了片刻,劝三个孩子:

&esp;&esp;“老爷这里有人看守照顾,你们也要保重身体,万一累倒,待老爷醒了,你们却又病了,可如何是好?且去稍作歇息。”

&esp;&esp;崔谊和崔谈被崔夫人安排下人带走,只有崔谨一动不动继续守着。

&esp;&esp;旁人拉她劝她,她都无动于衷。

&esp;&esp;崔夫人见状遣走下人,陪崔谨默坐一个多时辰,听门外有人来报,才走去外间。

&esp;&esp;管事崔平贴耳小声道:“夫人,棺椁已经备好。”

&esp;&esp;崔夫人回身望向内室,深深叹了几息,随崔平一道离去。

&esp;&esp;只剩崔谨和他。

&esp;&esp;不知过去多久,周围暗下来,暗到崔谨看不清他的眉眼。

&esp;&esp;黑暗中,她用手去抚摸他的面颊,细细描摹他的容貌。

&esp;&esp;清瘦俊美的面容仿佛更消瘦了些,几日未修面,下颌胡须有些扎手。

&esp;&esp;崔谨缓缓俯身,将脸和他的贴靠在一起,情绪翻覆。

&esp;&esp;回忆千遍万遍,怎么也想不通,当时那一刀她是如何捅下去的。

&esp;&esp;她好像总在身体抗拒他的同时,伴以言辞激怒。

&esp;&esp;总想同他讲道理、谈人伦,试图以苍白无力的言语说服他,将这段扭曲畸形的感情扯回正轨。

&esp;&esp;她输了,彻头彻尾地输了。

&esp;&esp;她没能说服他,甚至她连自己的本心都无法说服。

&esp;&esp;忽听得门扉开合,一阵轻悄杂乱脚步靠近,崔谨慢吞吞直起腰身。

&esp;&esp;两名小厮端着热水进来,头前的一个点燃灯火,对崔谨道:“请王妃稍退后,小的给老爷擦洗身体。”

&esp;&esp;喑哑嘶声挤出喉间,崔谨使唤他们离开,“放下,我来。”

&esp;&esp;这。

&esp;&esp;小厮面面相觑,两个窃窃私语。

&esp;&esp;“毕竟男女有别这好吗?”

&esp;&esp;“王妃为父侍疾,这是纯孝,这时候扯什么男女大防,再说王妃不是未出阁的姑娘,她自有分寸,走吧。”

&esp;&esp;“唉。”

&esp;&esp;他胸前有伤,被子只盖到腹部。

&esp;&esp;崔谨将房中炭火拨得更旺,将被子掀到他腹下,盖住他的腿,揭开他身上的白绸中衣,露出缠着裹伤布的胸膛。

&esp;&esp;大片暗色血污让崔谨可以想象,伤布下的疮疤有多狰狞可怖。

&esp;&esp;她绞干湿布,从脸开始清洁,轻柔擦拭。

&esp;&esp;她的目光随手下动作逐渐移向那只无力地垂在榻边的手,掌心也有一道疤痕。

&esp;&esp;那道伤也是因她而生。

&esp;&esp;是她用原本蓄意自戕的钗尾刺出来的,几乎刺穿整个手掌。

&esp;&esp;那些伤疤煎熬崔谨,她带着泪与痛,擦洗过他每寸肌肤,最后停留在腰际。

&esp;&esp;上天眷顾他,身体也给生得近乎完美,皮肤白皙光滑,肌线优雅分明,下腹突起的青筋格外迷人。

&esp;&esp;崔谨指尖虚虚划过他腰腹,在他小腹处摸到一处不太明显的旧伤,遥远尘封的回忆汹涌而来。

&esp;&esp;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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