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熹·汉恩自浅胡恩深1(16 / 19)
?六十年?七十年?能活七十年已经是古来稀少,在漫长的生命里,一百天只是眨眼的一瞬间。
他只是违背……一个瞬间。等这个瞬间过去,他会继续遵守禁令的,这件事情不会有人知道,父亲不知道,母亲也不知道,赵熹要把它埋在心底里,仔细品尝。
争分夺秒。
康履离开以后,帐子里只剩下他和乌珠两个人,箱子堆来垒去,原本的空间少了一大半,强势而有力的侵入来自于赵熹的身后,乌珠环抱住他,是一个极度亲密的姿势。
“我看他很没眼力,会不会说出去?”
赵熹忽然感到很暖和,他在乌珠怀里闭着眼,两个人站着:“不会,倒是你。”他半睁开眼睛:“刚才生气什么?”
乌珠一顿:“什么生气?”
赵熹微微一笑:“听他要娶我的妹妹,你为什么这么生气?”以至于不顾帐帘还开着,冲口而出那些话。
乌珠说:“我不该生气吗?宋朝要嫁帝姬过来,他们连迎娶的人选好了,可却没有人告诉过我这件事。”
赵熹说:“告诉你,你想怎么样?”
乌珠据理力争:“我没想怎么样,我会拒绝他,因为我已经娶了你。可他不应该对我隐瞒这件事。”
你没有娶我。
但,一百天,这个念头在赵熹脑海里一闪而过,他默许了这个说法。乌珠看他不说话,有一点着急:“我真的会拒绝他!我爱你!我愿意像渤海人那样爱你!”
难道乌珠不知道有这样的一百天吗?
赵熹感到有一点好笑,有一点怅然,甚至一点微末的愧疚,但不管了,在这种光景下,他开始享受起来:“渤海人?”
乌珠告诉他:“渤海的男人非常勇猛,渤海的女人比男人还要勇猛。她们十个人结成小队,互相监察彼此的丈夫,一旦发现她们中任何一人的丈夫爱上别的女人,她们就把那个女人杀掉,以保证丈夫的忠贞。渤海,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妓女的地方。”
赵熹不置可否:“杀掉女人干什么?是我,就杀掉不贞的男人。”
乌珠说:“那我还是杀掉女人,因为。”那句话又来了,如魔咒:“我爱你,我舍不得你!”
赵熹嗤笑:“少把我代进去。我是道士。”
乌珠说:“你是道士,可你还是爱上我了。”
他说话说的那样得意,赵熹偶尔想要搓搓他的锐气,可最终无话可说。
而乌珠日益得寸进尺:“是不是?是不是?”魔咒一样,“是不是?是不是?……是不是?”
赵熹被烦死了:“是。”
他只出口了一个音节,剩下的话被堵在嗓子里,乌珠把他的身体转过来,凑过去亲他,一个很长很长,没有尽头的吻。嘴唇碰着嘴唇,和昨天的全然昏暗不同,白天的太阳照拂一切。
吻罢的时候,他甚至期待什么,期待乌珠像昨天那样把他从衣服里剥出来,在帐篷里,在小溪旁,在……
可乌珠没有,他盯着赵熹的眼睛:“你喜欢我,咱们约定,好么?”
赵熹没想到这个:“约定?”
乌珠再次肯定:“约定!”
他拉着赵熹来到堆垒的箱子中间,这些箱子乍一看都差不多,原本赵熹瞟了一眼以后都没有在意,可乌珠带着他停到了一个很奇怪的,状如棺材的箱子前。
之所以说它像棺材,实在是因为它窄而长,赵熹目测了一下,这箱子若是立起来,恐怕只比他矮一下。
“啪嗒”一声,乌珠打开了箱子上的锁,赵熹无意一看,顿时愣住了。
箱子里面竟然躺着一座六尺来长的观音塑像!
乌珠双手合十,把祂从箱子里吃力地拽了起来。观音坐在如棺箱中,头顶莲花妙冠,胸垂璎珞,右腿支起,左腿下垂,右手放在右膝之上,面若女子,态如男子,眉目低垂之间尽显慈悲,显然是最顶级的能工巧匠用纯金雕刻而成,浑身烨然光滑,连像上的衣裾也层次分明。
赵熹情不自禁退开一步,除了他崇奉道教,与之信仰不同以外;更因为这尊观音像……太大,又太像了。人家说“八尺男儿”,已是男子中彪炳的身材,这观音像足有六尺,和正常人差不多高矮,与祂的金瞳一对视,赵熹竟觉得有些……难受。
乌珠痴迷的声音响起来:“三年前,我随我阿爹出征,攻破了辽国都城,耶律阿果望风而逃,我和斡离不一起,跟随我的三叔斜也追赶他,从岳卢一直追到了野里斯,抓到了他的护卫习泥烈,知道他躲在鸳鸯泺,我就带着一百个人去捉他,他的护卫阻拦我,来一个我就杀一个,杀的枪都卷刃,箭都空了。最后,我抢了他们的兵器,又杀了八个人,俘虏了五个人。赶到行宫的时候,发现耶律阿果已经跑了,把这尊观音像还有传国玉玺都丢在那里。”
“我把传国玉玺奉给了我阿爹,我阿爹把这尊观音像赏赐了我,这是我征伐辽国所获的两个至宝中其一。”
在这尊如生的观音像前,赵熹问他:“其一?那还有一件是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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